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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利工程师外派巴基斯坦,意外扯下女子头巾后,当地竟要求工程师必须娶她

“他们让你娶她为妻。”

当地合作方的翻译将这句话递过来时,我正攥着半杯冰镇柠檬汁。

“别开玩笑了!我只不过是……”

话语卡在喉咙里,那天的画面骤然在眼前炸开。

市场中,绛红色的头巾如同被惊起的蝶翼般飘落,女子鬓角细密的汗珠露了出来,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

周围的叫卖声骤然停止,数十双眼睛像淬过火的钢针一样刺过来,有人已经动手撕扯我的衬衫。

这件事让我陷入了舆论的中心。

最让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是,那位名叫阿依莎的女子,每次隔着纱丽看我时,睫毛上总挂着细碎的光。

她的父兄在旁边低声商议聘礼的数额,而她却始终重复着那句乌尔都语:“这是安拉的旨意。”

没想到她竟执意要嫁给我。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01

34 岁的季文卓,老家在江西南昌,是个实打实的水利工程师。他干这行有些年头了,手里也攥着几个拿得出手的项目,可个人问题一直没解决,到现在还是单身,既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要照顾。公司正好有个外派任务,要派人去巴基斯坦参与当地的供水项目。领导们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季文卓没什么家庭牵挂,去国外待个几年也方便,就把这个名额定给了他。在外人眼里,这事儿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机会 —— 去国外参与项目,不仅能涨见识,以后履历上添上这么一笔,不管是升职还是换工作,都能更有底气。可这些话,季文卓也就听听罢了,心里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从小在南昌长大,家门口的那条老街、巷子里常去的早点铺、还有父母煮的热汤,都是刻在骨子里的熟悉。现在要一下子离开这一切,去一个连语言、风俗都完全陌生的国家,一想到未来的日子,他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满是不安。但既然接了公司的安排,季文卓也没打算推脱。出发前,他收拾了两大箱行李,里面除了衣物和工作用品,还塞了父母给装的家乡特产 —— 几包南昌米粉,还有一瓶妈妈熬的辣椒酱。怀着对未知的忐忑,他跟父母、朋友一一告别,离开了熟悉的家,坐上了飞往巴基斯坦的飞机,最终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其实季文卓早有准备,出发前一个月,他就知道到了当地语言交流会是个大问题。于是每天下班回家,他都会打开手机上的语言学习软件,跟着教程学一些当地常用的短语,像 “你好”“谢谢”“麻烦帮个忙” 之类的。有时候还会对着镜子练习发音,怕自己说出来别人听不懂。可毕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时间太紧张了,他学得磕磕绊绊,基础打得一点都不扎实,也就只能应付最简单的日常对话。要是遇到当地人说话语速稍微快一点,或者带点地方口音,他就完全跟不上了,耳朵里嗡嗡的,那些话跟听天书没两样,根本摸不着头脑。所以大多数时候,他还得靠公司配的翻译帮忙,才能跟当地人顺畅沟通。刚到项目所在地那天,季文卓坐的车停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他还没来得及推开车门,好好看看周围的环境 —— 比如远处那些带着当地特色的矮房子,还有路边偶尔走过的、穿着传统服饰的当地人,就被一个身材微胖、皮肤黝黑的男人拉进了旁边的人群里。这个男人是当地的项目经理,叫鲁力,之前在视频会议上跟季文卓见过几次面。鲁力一边拉着他走,一边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解释,说当天是巴基斯坦合作方特意为他们这些外派来的工程师举办的欢迎宴会。季文卓跟着走进场地,一眼就看到现场特别热闹。空地上搭了好几顶彩色的帐篷,帐篷旁边摆着几张长桌,上面放满了水果、饮料和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食物。男人们大多穿着白色的传统长袍,三三两两地围坐在桌子旁,手里端着杯子,大声地交谈着,时不时还会发出爽朗的笑声,声音大得隔着好几米都能听见。而女人们则都待在另一边,离男人们的区域远远的。她们大多穿着深色的长袍,头上裹着头巾,只露出一双双眼睛。季文卓注意到,那些眼睛里带着好奇,又有点警惕,一眨不眨地打量着他们这群外来的客人,像是在琢磨这些陌生人来这里要做什么。“季先生,这边请,咱们去里面的帐篷坐。” 鲁力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引着季文卓往其中一顶看起来更宽敞的帐篷走。季文卓点点头,双手紧紧提着手里的公文包 —— 里面装着项目的设计图纸和一些重要资料,他生怕不小心给弄丢了。他跟在鲁力身后,朝着不远处的帐篷慢慢走去。可还没走几步,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的角落里冲了出来。季文卓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定睛一看,是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女子,她手里端着一个银色的盘子,盘子里放着几块看起来油亮亮的糕点,还飘着一股甜甜的香气。看样子,她是想把糕点送到客人手里。可能是走得太着急了,女子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猛地往前一倾,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季文卓直直撞了过来。盘子里的糕点也跟着晃了晃,眼看就要掉在地上。季文卓当时也没多想,本能地伸出手,想扶住女子,或者接住那个盘子。可慌乱之中,他的手没抓稳,反而一把抓住了女子脸上裹着的头巾。那头巾是白色的,质地很轻,他只是轻轻一扯,头巾就从女子头上滑落下来,掉在了地上。瞬间,女子的面容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 —— 她的皮肤很白,眉毛细细的,嘴唇有点薄,只是此刻脸色却变得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原本喧闹的现场,就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瞬间安静得可怕。刚才还在大声交谈的男人们停下了说话,那些远远看着的女人也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季文卓和那个女子,眼神里满是惊讶,还有些人带着几分不满。女子站在原地,脸色越来越白,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像是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惊恐和无助,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季文卓,身体一动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鲁力站在旁边,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原本的笑容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快步上前,一把拽住季文卓的胳膊,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压低了声音说:“快把头巾捡起来,快!”季文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闯祸了。他心里一慌,赶紧弯下腰,伸手捡起地上的白色头巾,小心翼翼地递到女子面前,想把头巾还给她。可女子却没有伸手接,她只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季文卓能看到她的肩膀在不停地抖动着,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委屈极了,随时都可能哭出声来。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刚才的安静被打破了。有人凑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声音不大,但能看得出来他们在讨论刚才发生的事;还有几个人忍不住用手掩住嘴,偷偷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虽然轻,却像针一样扎在季文卓心上。

季文卓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能感觉到气氛越来越紧张,仿佛一根绷紧的琴弦,随时都会断裂。

鲁力压低声音,语气严肃地说:“你闯大祸了。”

季文卓皱着眉头,一脸委屈地说:“我不是有意的。”

“可是她的头巾,是你揭开的。”

鲁力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季文卓心里 “咯噔” 一下,突然想起鲁力之前提过,

在穆斯林的习俗里,女子的头巾不能轻易被陌生男子看见,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不仅仅是对女子的羞辱,更有着特殊的含义 —— 在他们的观念里,这甚至被视为一种姻缘的认定。

02

正想着,女子的家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怒容,用手指着季文卓,嘴里不停地用乌尔都语大声叫嚷着,情绪十分激动。

鲁力赶紧上前,和他们沟通,不一会儿就急得满头大汗。

女子被家人护在中间,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裙角,指节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等鲁力回来的时候,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

“他们要你娶她。”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季文卓头上。

“开什么玩笑?我只是……” 季文卓难以置信地说道。

鲁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在他们眼里,你已经侵犯了她的尊严。”

季文卓看向那个女子,她还在不停地发抖,头低得几乎要贴到胸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没有别的办法?” 季文卓焦急地压低声音问道。

鲁力犹豫了一下,说:“也许可以赔偿,但得看她家人愿不愿意接受。”

季文卓皱着眉头,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出差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没过多久,一群人不由分说地把季文卓 “请” 到了女子的家里。

那是一间简陋的客厅,里面坐满了神情严肃的亲戚,大家的眼神里都带着不满和愤怒。

中年男子是女子的父亲,他自称肯尼亚,板着一张脸,眼神中透露出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你揭开了我女儿娜塔莎的头巾。” 鲁力在一旁翻译道。

季文卓点了点头,有些忐忑地说:“这是个意外。我愿意赔偿一万元。”

肯尼亚紧紧地盯着他,说了几句什么。

鲁力翻译道:“意外也好,不意外也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她的未婚夫了。”

这句话让季文卓一时语塞,心里满是无奈和震惊。

娜塔莎始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突然,她悄悄地抬起头,看了季文卓一眼,那眼神中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坚定。

季文卓注意到了这道目光,心里泛起一阵说不出的感觉。

“我不能娶她。” 季文卓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鲁力把他的话转述后,客厅里顿时炸开了锅,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肯尼亚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咬牙切齿地说了几句话,语速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鲁力苦笑着说:“如果你拒绝,他们会当场打死你这个无赖。”

季文卓咬着牙,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都掐进了手掌里。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娜塔莎突然站了起来,她的声音虽然颤抖,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鲁力听了之后,表情瞬间变了。

“她说,不管你愿不愿意,她认定你了。” 鲁力说道。

季文卓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又无比倔强的女孩,心里五味杂季。

肯尼亚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回了椅子上,像是接受了女儿的决定。

鲁力小声地劝季文卓:“你得给个答复,不然没人能保得住你。”

季文卓只觉得脑袋一片混乱,要他在异国他乡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这简直太荒谬了。

可如果拒绝,看看周围这些愤怒的家人,他又不敢想象后果。

这时,一个年长的女人走过来,递给娜塔莎一块干净的白布。

娜塔莎接过白布,重新蒙住了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黑眼睛。

肯尼亚开口了,声音低沉而严肃。

鲁力翻译道:“他又问你 —— 你,愿意娶她吗?”

季文卓只觉得喉咙发紧,手心也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盯着娜塔莎被面纱遮住的脸,心里清楚,自己接下来的回答将决定在这里的生死。

“我需要一点时间。” 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鲁力立刻翻译给肯尼亚,肯尼亚皱了皱眉头,但没再说什么,只是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几分钟后,客厅里只剩下季文卓、鲁力和娜塔莎。

鲁力轻声说:“他们给你一晚时间,明天早晨前必须答复。”

季文卓点了点头,只觉得脑袋发胀,满心的烦躁和不安。

夜里,季文卓被安排住在娜塔莎家旁边的小屋里。

那屋子破旧得很,四面漏风,床上只铺着一层薄薄的毯子。

季文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03

凌晨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季文卓警觉地坐起身,在月光的照耀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推开了门。

是娜塔莎。

她手里抱着一个小包,轻轻地放在桌上,犹豫了一下,才抬起头看向季文卓。

“我不是故意的。” 季文卓低声说道,心里满是愧疚。

娜塔莎抿了抿嘴唇,眼神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她打开小包,里面是一套崭新的男士长衫,还有一张手写的字条。

季文卓走过去,拿起字条,上面用工整的英文写着:

【如果你不想娶我,可以在天亮前离开。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季文卓愣住了,他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安静又善良的女孩,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

娜塔莎低下头,双手交握在一起,指尖紧紧地掐着,看起来有些紧张。

季文卓喉咙发紧,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转身离开前,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祝你平安。”

说完,门轻轻地合上了,夜色又恢复了寂静。

季文卓坐在椅子上,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再也没有合过眼。

天刚蒙蒙亮,鲁力就来敲门了。

“做决定了吗?” 他问道。

季文卓捏着那张字条,缓缓地点了点头。

早餐的时候,肯尼亚一家又聚在了一起。

季文卓站在众人面前,只觉得喉咙干得难受。

他看娜塔莎一眼,女孩始终低着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同意。” 季文卓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鲁力飞快地翻译给大家,肯尼亚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意,亲戚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娜塔莎紧紧地攥着裙角,指尖微微发白,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紧接着,一场简单的订婚仪式就在屋里举行了。

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盛大的场面,只有一枚朴素的银戒指,由肯尼亚亲手交到季文卓手里。

季文卓接过戒指,手心全是汗,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为娜塔莎戴上。

触碰到她指尖的那一刻,娜塔莎轻轻颤抖了一下,但没有把手缩回去。

仪式结束后,亲戚们渐渐散去,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鲁力走过来,拍拍季文卓的肩膀说:“接下来,你就是她的丈夫了。”

季文卓苦笑着,心里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复杂。

午后,季文卓被安排和娜塔莎一起吃饭。

小小的屋子里,弥漫着米饭和香料混合的味道。

两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敢先开口,气氛有些尴尬。

娜塔莎低着头,用勺子小心翼翼地舀着饭,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拘谨。

季文卓夹起一块炖肉,放到她的碗里,娜塔莎愣了一下,耳朵悄悄地红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是鲁力,他神情严肃地说:“季文卓,你的公司打电话来催你。他们希望你尽快回去解释这件事。”

季文卓心里一紧,他知道,回去就意味着要离开这里,那娜塔莎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鲁力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低声提醒道:“不管你走不走,这段婚约,都已经成立了。”

季文卓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04

晚上,季文卓站在院子里,点了根烟,试图缓解一下心里的烦躁。

背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娜塔莎裹着黑袍站在门槛上,正仰头看着他,眼神平静又带着一丝期待。

“你会走吗?” 她突然问道。

季文卓的心猛地揪了一下,手里的烟头微微颤抖着。

娜塔莎走近了些,声音很轻很轻:“如果你走,我不会怪你。我只希望……”

她停了下来,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期待地看着季文卓。

月光下,娜塔莎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

季文卓抬起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娜塔莎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只希望…… 你告诉我 —— 你揭开我的头巾时,心里怎么想的......”

季文卓捏着烟头,指尖被烫得有些发疼。

看着娜塔莎倔强又期待的眼神,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回答:“那一刻,我只是觉得…… 你很美。”

娜塔莎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慌忙低下头,不想让季文卓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风吹过院子,卷起地上的尘土,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这一夜,季文卓没有回小屋,他靠着门框坐了一整晚,脑子里全是娜塔莎的样子,怎么也赶不走。

天亮的时候,鲁力带来了离开的安排。

“今天下午的车可以送你去机场。” 鲁力语气很平静,但眼神里却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季文卓点了点头。

临走前,肯尼亚一家都站在门口为他送别。

娜塔莎穿着一身干净的长裙,头上依旧罩着薄纱,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眼神里满是不舍。

季文卓走到她面前,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已经皱巴巴的字条,弯腰小心翼翼地放回娜塔莎手心,轻声说:“谢谢你。”

娜塔莎紧紧地攥着纸条,肩膀微微颤抖着,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鲁力在一旁催促着,季文卓终于狠下心,转身朝着车子走去,脚步格外沉重。

上车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娜塔莎站在门槛上,黑纱在晨风中轻轻飘动,那画面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季文卓攥紧拳头,咬着牙钻进了车里。

车子发动了,扬起一片尘土,娜塔莎的身影也渐渐模糊了。

在航班的座椅上,季文卓后仰着身子阖上双眼,指尖却无意识地反复揉搓着手腕。

仿若仍留存着当初为娜塔莎套上戒指时,那种轻微震颤的触感。

归国之后,季文卓全身心投入工作,项目任务接踵而至,他如同飞速运转的机械般一刻不停,几乎没有喘息的间隙。

然而每当万籁俱寂的深夜,周遭陷入一片静谧时,他总会忆起那座隐匿于沙漠之中的小镇。

想起那个温婉又执拗、伫立在门口目送他离去的姑娘。

数月过后,季文卓收到公司指令,需重返巴基斯坦核查工程进展。

听闻此讯,他的心陡然间剧烈跳动。

他向领导提交申请,期望能重返上次意外发生的小镇周边。

领导眉头微蹙,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应允了他的请求。

再度踏上这片土地,季文卓心中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有期盼,有忐忑,更夹杂着一缕不安。

他拖着行李步出机场,一眼便望见在外面等候的鲁力。

鲁力依旧身着整洁的白袍,瞧见季文卓的瞬间,眼中掠过一抹诧异之色。

“你回来了?” 鲁力开口询问。

季文卓微微一笑,回应道:“回来查看项目情况,也…… 见见她。”

鲁力神色微动,俯身帮他提拿行李。

坐上车后,季文卓急切地追问:“她…… 如今过得可好?”

鲁力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车内的空气仿佛突然凝固。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她父亲上个月病了,现在家里全靠她操持。"

季文卓心里一紧,想起娜塔莎那双总是低垂着的眼睛,想起她颤抖着接过银戒指时的模样。

05

车子行驶在熟悉又陌生的道路上,窗外的风景快速后退,他的思绪却回到了离开那天。

娜塔莎站在晨光里,黑纱被风吹起又落下,她攥着纸条的手指关节发白,却始终没说一句挽留的话。

"她... 还戴着那枚戒指吗?"

季文卓的声音有些沙哑。

鲁力没有立刻回答,过了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让季文卓胸口发闷,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当初走得那样匆忙,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好好说。

车子停在小镇外时,季文卓远远就看见娜塔莎家的房子。

院子里晾晒着衣服,几只鸡在墙角啄食,一切看起来和从前一样,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鲁力没有下车,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这儿等你。"

推开门的瞬间,娜塔莎正在院子里洗菜。

听见动静,她抬起头,那双明亮的黑眼睛里先是闪过惊讶,随即转为慌乱。

她想站起来,却不小心打翻了水盆,水溅湿了裙摆。

"娜塔莎。" 季文卓叫她的名字,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娜塔莎垂着头,双手绞着裙摆不说话。季文卓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那枚银戒指,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显然是经常佩戴。

"你父亲... 我听说他病了。" 季文卓试探着开口。娜塔莎这才抬起头,眼神里有感激:"谢谢你还记挂着。他现在好多了,就是腿脚不利索。" 她顿了顿,又说:"你怎么回来了?"

这句话让季文卓一时语塞。他想说自己是为了项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其实从离开那天起,我就后悔了。"

娜塔莎的眼眶突然红了,她别过头去:"你不用这样说。我知道,那天的事只是意外。"

"不是意外。" 季文卓往前走了一步,"那天我不该走得那么急,更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他看着娜塔莎颤抖的肩膀,想起她深夜送来长衫和字条时的模样,想起她倔强又期待的眼神,"你问过我,揭开面纱时心里怎么想的... 现在我想告诉你,从看见你眼睛的那一刻起,我就忘不掉了。"

娜塔莎猛地转过头,脸上还挂着泪珠,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说...?"

"我想回来履行承诺。" 季文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新的银戒指,比之前那枚更精致,"如果你愿意,我想重新给你戴上戒指。"

院子里安静极了,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娜塔莎看着他,泪水不停地往下掉,却终于露出了微笑。

她伸出手,手腕上那枚旧戒指和新戒指碰在一起,发出轻轻的声响。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咳嗽声,肯尼亚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看见季文卓,老人先是一愣,随即板起的脸有了松动。"你还敢来?"

他语气严厉,眼神却透着关切。

季文卓走过去,郑重地弯腰行礼:"肯尼亚先生,我是来接娜塔莎回家的。"

肯尼亚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笑了。

他转头看向女儿,娜塔莎正用手抹眼泪,却紧紧攥着季文卓的手。"好吧。" 老人叹了口气,"不过这次,你得好好办一场婚礼。"

一个月后,季文卓在巴基斯坦的小镇上,举办了一场热闹的婚礼。小镇上的街坊邻居几乎都来了,有人帮忙搭彩色的帐篷,有人搬来桌椅,还有人提着自家做的点心和饮料,整个场地里满是说话声和笑声。娜塔莎穿着一身崭新的当地传统服饰,刺绣的花纹在阳光下看得清清楚楚,头上盖着洁白的头纱,规规矩矩地站在帐篷下等着。这次的白纱再也没有被意外揭开,而是等到仪式进行到指定环节时,由季文卓亲手轻轻掀了起来。婚礼进行到一半,鲁力悄悄拉着季文卓走到一旁,避开热闹的人群,压低声音跟他说心里话。鲁力说,其实娜塔莎这阵子一直都在等他,从来没动摇过。这些日子里,娜塔莎把之前写给季文卓的那张字条,一直藏在贴身的口袋里,不管走到哪儿都带着。只要有街坊邻居或者亲戚问起她和季文卓的婚约,她都会坚定地跟人家说:“他会回来的。”婚礼结束后没几天,季文卓就带着娜塔莎一起回到了中国,回到了他江西南昌的家。刚到中国的时候,娜塔莎还有些不适应,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听着大家说她听不懂的中文,偶尔会悄悄拉着季文卓的手,眼神里带着点局促。但娜塔莎学得很快,没多长时间就学会了简单的中文,平时跟季文卓的父母交流,基本能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她还主动跟着季文卓的妈妈学做中国菜,每天早上跟着去菜市场选菜,回到家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婆婆怎么切菜、怎么调味,自己也拿着铲子慢慢练习。后来,她不光学会了炒青菜、炖排骨汤,还能做出几道像模像样的南昌家常菜。往后的日子里,每当有亲戚朋友来家里做客,问起他们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季文卓就会转过头,看着娜塔莎无名指上那枚亮闪闪的戒指,一字一句地跟大家说:“这是一个从意外开始,却用真心延续的故事。”而那张当初娜塔莎写给季文卓的字条,已经慢慢泛黄,他们找了一个精致的相框,把字条小心地装在里面,挂在了卧室的墙上。现在字条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仔细看都快认不清了,但上面写的那句“如果你不想娶我,可以在天亮前离开。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却一直清晰地记在他们俩心里。这句话也永远提醒着他们,爱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降临,又在两个人最坚定的选择中,慢慢开花,最后结出了甜美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