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含虚构内容，请勿带入现实”

1.意外加载的开学界面

陈默的运动鞋刚踏上校门口的青石板，视网膜上突然弹出一行半透明的荧光字 ——【欢迎进入 "新学期生存指南" 全息副本，玩家：陈默，角色：初一新生，初始生命值：100，社交值：20（羞涩型）】。

他猛地后退半步，后背撞到香樟树的树干，树影里藏着的蝉突然炸开一阵鸣响。左手下意识摸向裤袋里的游戏机，指腹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才想起，暑假结束时妈妈已经把它锁进了衣柜顶层。手腕上的电子表还在滴滴答答走着，显示早上 7:32，距离开学典礼还有 28 分钟。

他使劲眨了眨眼，以为是暑假玩多了《星际探险家》的后遗症。阳光穿过香樟树的缝隙落在校服上，蓝白相间的布料还带着洗衣液的柠檬味。不远处，穿同款校服的女生正对着空气划手，嘴里念念有词："系统提示说食堂在东边？"

女生校服领口别着枚樱花形状的发卡，随着头部动作在晨光里闪烁。她突然原地转了个圈，裙摆扬起时露出脚踝上淡青色的淤青 —— 像是昨天搬行李时不小心撞到的。陈默注意到她左手捏着的智能手机边缘有些磨损，和自己那台旧机型倒是很般配。

"你也看得见？" 陈默脱口而出，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女生转过身，马尾辫随着动作甩出好看的弧度，脸上的小雀斑在阳光下特别明显。她举着手机晃了晃，屏幕里是班主任昨晚发的通知："明日开学活动采用 AR 互动模式，请带好个人设备。"

陈默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指尖在手机边缘抠着那道裂纹。这台二手手机是表哥淘汰下来的，摄像头总爱起雾，此刻却清晰地映出女生眼里的笑意。她校服胸前别着的姓名牌在阳光下反光，隐约能看见 "林" 字的偏旁。

陈默摸出裤兜里的旧手机，屏幕右上角还贴着去年摔裂的钢化膜。他点开班主任发的链接，加载界面跳出来时，身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咯吱声。回头看见两个穿着银色机甲的人站在宣传栏前，其中一个摘下头盔，露出隔壁班王老师的脸："陈默？快来扫入学码，' 机甲迎宾 ' 任务完成有 50 积分呢。"

机甲的关节处泛着冷光，王老师露出的小臂上还沾着机油印。陈默注意到机甲背后的充电线没完全收进去，像条拖在地上的银色尾巴。宣传栏玻璃上贴着的红色横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欢迎新同学" 五个金字在机甲的金属光泽里忽明忽暗。

【触发支线任务：机甲合影】的提示在眼前闪烁。陈默举着手机后退两步，镜头里王老师的机甲肩膀还沾着早上的露水，阳光把金属外壳照得发亮，和宣传栏里 "欢迎新同学" 的红色横幅形成奇妙的对比。

他调整角度时，手机突然发出低电量警告。王老师见状往前迈了半步，机甲的膝关节发出 "咔哒" 轻响，像是在配合调整姿势。香樟树的影子刚好落在两人中间，在地面拼出个歪歪扭扭的五角星。

"咔嚓" 声响起的同时，系统提示【获得积分 50，解锁称号 "初见校园"】。他盯着手机屏幕里的照片，突然发现王老师机甲的关节处缠着透明胶带 —— 原来再酷的装备，也藏着不完美的小细节。照片右下角，林小满的半张脸偷偷探进来，嘴角还沾着片没嚼完的口香糖。

2.食堂里的营养谜题

上午的入学典礼结束后，陈默跟着人流往食堂走。路过教学楼前的台阶时，脚底传来轻微的震动，每踩上一级台阶，眼前就会弹出文字：【行为自律 + 5】【勤于思考 + 3】。最顶上那级台阶刻着 "至善" 两个字，踩上去的瞬间，整条阶梯突然亮起暖黄色的光带，像游戏里的能量条在加载。

光带沿着台阶缝隙流动时，陈默发现每级台阶侧面都刻着细小的凹槽，大概是用来安装灯带的。前面穿格子裙的女生故意在台阶上蹦跳着前进，每落下一步就发出 "哇" 的惊叹，她的白色长袜上绣着的小熊图案随着动作上下跳动。

"这是观山湖区的特色设计，" 身后有人说话，陈默回头看见那个有雀斑的女生，她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粉色笔袋，"我表姐去年在这里上学，说这些台阶能测 ' 成长值 '。"

粉色笔袋上印着只啃胡萝卜的兔子，拉链头挂着颗透明珠子，折射出的光斑刚好落在陈默的鞋尖上。女生说话时，陈默注意到她的虎牙缺了个小角，大概是换牙时不小心磕掉的。

女生叫林小满，手里攥着张折叠的食堂地图，展开来能看到每个窗口都标着不同的图标：鸡腿代表蛋白质，青菜叶代表膳食纤维，米饭旁边画着个笑脸表情。"看见没？" 林小满用手指点着地图，"系统说要凑齐三种营养素才能完成 ' 营养大师 ' 任务。"

地图边缘被汗水浸得发卷，陈默发现背面用铅笔写着 "加饭暗号：阿姨我要火山爆发"。林小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慌忙把地图折起来："我表姐说的，对暗号能多打半勺饭。"

食堂里弥漫着糖醋排骨的香味，排队的队伍像贪吃蛇一样蜿蜒。陈默排在打饭窗口前，看见前面的男生指着番茄炒蛋问："这个算维生素还是膳食纤维？" 打饭阿姨舀菜的勺子顿了顿："小伙子，能吃掉不浪费，就是最好的营养搭配。"

男生校服上别着三道杠，却对着餐盘皱起眉头，像在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阿姨的银镯子在不锈钢餐盘上敲出清脆的响声，每盛一勺菜就会习惯性地颠三下，确保分量不多不少。

轮到陈默时，他指着青椒炒肉和清炒菠菜犹豫："阿姨，这两个搭配能得多少分？" 阿姨笑起来眼角堆起皱纹，手里的勺子在餐盘里敲出清脆的响声："青椒补维生素，菠菜补铁，再加上米饭，管饱又管够，给你打满分！"

阿姨的指甲缝里还沾着点面粉，大概早上帮食堂揉过馒头。她往陈默餐盘里多添了块排骨，压低声音说："多吃点，下午才有劲闯关。" 蒸汽在她的老花镜上蒙上白雾，像给镜片镀了层毛玻璃。

餐盘端到桌上时，手机突然震动。【营养搭配完成度 85%，获得积分 100，特殊奖励：下午甜点一份】。林小满凑过来看他的屏幕，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我刚才选了炸鸡腿配青菜，才 60 分......" 她的嘴角沾着点米饭粒，说话时像只啄食的小麻雀。

陈默发现她的米饭上浇了两圈番茄酱，在白米饭上画出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林小满察觉到他的目光，赶紧用勺子把番茄酱抹匀，结果反而弄得更花，倒像是幅抽象画。

陈默把自己餐盘里的半块红烧豆腐夹给她："阿姨说豆腐也算优质蛋白，也许能加分。" 林小满的筷子刚碰到豆腐，她的手机就亮了，两人凑过去看，屏幕上跳出【意外收获：友谊值 + 10】的提示，后面还跟着个眨眼的表情。

豆腐在餐盘里颤巍巍的，像块淡黄色的果冻。林小满突然笑出声，指着陈默的嘴角："你也沾上饭粒了。" 她递来张印着卡通图案的纸巾，陈默接过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甲，上面涂着透明的护甲油，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3.老照片里的时间密码

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陈默在教学楼走廊闲逛。墙壁上挂着一排相框，最旧的那张照片边角已经泛黄，里面的学生穿着蓝布褂子，站在现在的实验楼位置，那时那里还是栋两层的红砖房。

照片玻璃上积着层薄灰，陈默用袖口轻轻擦拭，露出照片里操场边的老槐树 —— 原来现在香樟树的位置，曾经长着棵枝繁叶茂的槐树。走廊尽头的吊扇慢悠悠转着，把照片投在地面的影子晃得像在流动。

【触发隐藏任务：校史侦探】的提示突然弹出，照片右下角出现个闪烁的问号。陈默凑近细看，发现照片里有个戴红领巾的男生，手里举着的木牌上写着 "1987"。他掏出手机对着照片扫描，屏幕上立刻跳出时间轴：

1987 年 建校第一年，学生人数 120 人

1995 年 建成第一栋教学楼

2008 年 操场改建为塑胶跑道

2023 年 引入 AR 教学系统

时间轴的背景是渐变的蓝色，每个年份旁边都配着小图标：1987 年是棵小树苗，2023 年则是台平板电脑。陈默滑动屏幕时，发现 1998 年的条目后面有个锁的标记，大概是需要找到更多线索才能解锁。

走廊尽头传来翻东西的声音，陈默走过去，看见林小满正踮着脚够最高层的书架，校服后背被汗水浸出深色的印子。"帮我拿下那本蓝色封面的，" 她指着最上面一排，"系统说校史档案里藏着关键线索。"

书架第三层摆着排奖杯，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奖杯上，折射出的光斑在林小满的校服上移动，像只追逐的蝴蝶。她的帆布鞋鞋跟处磨得有些变形，露出里面白色的鞋垫。

那是本厚厚的纪念册，翻开时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林小满翻到中间突然 "哇" 了一声，指着某页的教师合影："你看王老师！十年前头发还很密呢。" 照片里的王老师穿着白衬衫，站在现在机甲迎宾的位置，那时的宣传栏还是手写的黑板报。

纪念册的纸页边缘已经发脆，陈默小心翼翼地翻动，发现某页夹着片干枯的枫叶，叶脉像老人手上的青筋。林小满用手机对着枫叶拍照，屏幕上立刻显示【1999 年秋季运动会纪念】，附带的小图标是个奔跑的火柴人。

【发现关键线索：校园变迁证据】的提示弹出时，走廊窗外传来鸽子翅膀扑棱的声音。陈默抬头看见一群白鸽从操场飞过，翅膀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和纪念册里黑白照片里的鸽子重叠在一起。

照片里的鸽子笼是用木板钉的，现在则换成了不锈钢材质。林小满数着飞过的鸽子："一、二、三...... 一共八只！和照片里的数量一样。" 她说话时，有片羽毛慢悠悠飘落在纪念册上，正好盖住 1987 年那行字。

"你看这个，" 林小满指着纪念册里的课表，1987 年的课程表上写着 "农业基础"，而现在他们的课表有 "编程入门"，"系统任务要我们对比课表变化，这算不算 ' 时空旅人 ' 副本的通关证？"

课表旁边贴着张泛黄的请假条，字迹歪歪扭扭的："老师，我家的牛生小牛了，想请假一天。" 陈默突然想起爷爷说过，他小时候上学也要帮家里放牛，原来几十年前的学生真的是这样。

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点开提示界面，发现自己的 "校史探索度" 已经到了 80%。剩下的 20% 显示在操场方向，那里正有几个工人在检修旧升旗台。"可能要去看那个，" 陈默指着窗外，"我早上看见升旗台底座有块刻字的石板。"

林小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阳光刚好照在工人师傅的安全帽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她突然拉了拉陈默的袖子："快看，他们在搬一块旧石碑！" 石碑上的字被泥土覆盖着，只隐约能看见 "建校" 两个字的轮廓。

4.朱砂点痣的仪式感

去往操场的路上，他们路过办公楼前的小广场。那里摆着张方桌，穿汉服的老师正给排队的学生点朱砂。队伍里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踮着脚看前面的同学，辫子上的粉色蝴蝶结随着动作晃动。

汉服老师的袖口绣着暗金色的花纹，毛笔蘸着朱砂时会在砚台上轻点三下。她面前的青花瓷盘里摆着排小红花贴纸，给每个点完朱砂的孩子额头上再贴一朵，像给小战士授勋。

【触发终极任务：仪式感收集者】的提示覆盖了半块屏幕。林小满拉着陈默跑到队伍末尾："要完成三个仪式才能解锁称号，这个肯定算一个。" 她说话时，前面的小男孩突然哭了起来，原来朱砂点在额头上有点凉，像只小蚂蚁在爬。

小男孩的妈妈在旁边递过颗水果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彩色的光。他含着糖抽泣时，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青蛙。汉服老师趁机用毛笔轻轻一点，红色的朱砂在他眉心开出朵小花。

轮到林小满时，她闭着眼睛皱着眉，等老师用毛笔点完，突然咯咯笑起来："好像薄荷糖在皮肤上融化！" 陈默看着她额头上那点鲜红的朱砂，像朵小小的花绽放在眉心。

老师用的朱砂里似乎掺了薄荷精油，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清凉味。林小满偷偷用手指碰了碰额头，又赶紧缩回来，像怕碰坏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她的睫毛上还沾着点阳光的金粉，眨眼睛时像只受惊的小鹿。

【获得仪式道具：朱砂印记，进度 1/3】。陈默走上前时，手心里全是汗。老师的毛笔尖碰到额头的瞬间，他闻到墨香里混着点檀香，凉丝丝的感觉顺着皮肤往太阳穴爬。"这叫朱砂启智，" 老师的声音很温和，"希望你新学期越来越聪明。"

陈默的耳朵尖突然发烫，他盯着老师袖口的花纹，发现那是由无数个 "智" 字组成的。老师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涂着透明的指甲油，握着毛笔的姿势像在跳一支优雅的舞蹈。

离开时，林小满掏出小镜子照他的额头："像武侠小说里打通任督二脉的标记。" 陈默抢过镜子，看见自己额头上的红点周围，还沾着点没抹匀的墨渍，像只刚睡醒的小瓢虫趴在那里。

小镜子背面贴着张樱花贴纸，和林小满发卡的图案一样。陈默把镜子还给她时，发现她的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粉色的梳子，梳齿上还缠着根头发丝。

广场角落的打卡墙前围着一群人，红色背景墙上贴满了彩色便利贴，有的写着 "要考全班前十"，有的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林小满从书包里掏出马克笔，在便利贴上画了只举着鸡腿的兔子："这是我的新学期愿望。"

便利贴的边缘被风吹得卷起来，林小满用胶带在四个角固定住。旁边有个男生写着 "希望不再被同桌欺负"，字迹用力得把纸都戳破了。陈默注意到林小满的马克笔缺了个帽，笔杆上还咬着几个牙印。

陈默盯着空白的便利贴发呆，林小满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写呀，系统说打卡也算一个仪式。" 他咬着笔杆想了想，写下 "希望数学不再挂科"，贴上去时，发现旁边正好是林小满的兔子便利贴，两只兔子耳朵仿佛在对着他的字笑。

便利贴是柠檬黄的，和陈默校服上的洗衣液味道很配。他贴的时候不小心把纸弄皱了个角，林小满赶紧用手指抚平，像在抢救什么重要文件。远处的教学楼传来预备铃声，惊飞了广场上空的几只麻雀。

【仪式进度 2/3】的提示跳出来时，操场方向传来敲鼓声。他们跑过去，看见升旗台旁摆着面红漆大鼓，几个低年级学生正轮流用鼓槌敲击，鼓声震得人脚底发麻。"最后一个仪式！" 林小满拉着陈默冲到鼓前，工作人员递来两根缠着红布的鼓槌。

鼓面上蒙着层薄薄的灰尘，大概是新摆出来的。旁边的低年级学生敲鼓时太用力，震得自己往后退了两步，引得周围人一阵笑。鼓槌上的红布有些褪色，露出里面的白色棉线。

陈默握着鼓槌的手在抖，林小满先敲了三下，鼓声像闷雷滚过操场。他深吸一口气，鼓槌落下的瞬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鼓声重合在一起。【仪式进度 3/3，解锁称号 "仪式感收集者"，获得特殊奖励：校园限定徽章】。

鼓皮震动的余波顺着手臂传到心脏，陈默感觉整个胸腔都在共鸣。林小满的脸颊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额头上的朱砂在阳光下像颗小小的红宝石。远处的教学楼顶，几只白鸽被鼓声惊起，盘旋着飞向天空。

徽章图案是三个仪式的组合：朱砂点、打卡墙和鼓面，边缘还刻着 "2023" 的字样。林小满把徽章别在校服领口，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的光点落在她的雀斑上，像撒了把星星。

徽章的别针有点钝，林小满戳了好几次才别好，校服领口被戳出个小小的洞。她把自己的徽章和陈默的并排放在一起，像两只依偎在一起的小动物。风突然变大，吹得两人的衣角都飘了起来。

5.种子盲盒里的生长秘密

傍晚的夕阳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陈默和林小满坐在操场的看台上，手里各捧着个巴掌大的盒子。盒子是早上入学时发的，上面印着 "种子盲盒" 四个字，侧面还有行小字："种下希望，收获成长"。

盒子是牛皮纸做的，表面印着烫金的花纹，边角被陈默的手指捏得有些变形。看台的木板缝隙里长出几株蒲公英，绒毛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像无数把小伞准备起飞。远处的篮球场传来拍球声，咚咚咚的节奏和心跳很合拍。

【触发任务：未来的约定】的提示在眼前闪烁。陈默拆开盒子，里面装着颗圆滚滚的种子，标签上只写着 "静待花开"。林小满的盒子里是粒扁扁的黑色种子，她对着阳光举起种子："你说这会不会是向日葵？"

种子在阳光下半透明，能看见里面细密的纹路。林小满的指甲在种子边缘轻轻刮了下，突然 "呀" 了一声："它在动！" 其实是种子上沾的绒毛被风吹动了，但两人还是吓了一跳，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操场边的空地上已经挖好了一排排小土坑，每个坑旁边都插着写有名字的木牌。陈默找到标着自己名字的木牌，蹲下来用手指刨土，泥土带着湿润的腥气，凉丝丝地钻进指甲缝。他把种子埋进去时，感觉像在埋下一个秘密。

木牌是杉木做的，还带着新鲜的木香。陈默用手指在自己的名字上划了划，发现刻字的地方有点毛刺。旁边林小满的木牌上，她自己画了个小太阳，阳光的线条歪歪扭扭的，像小孩子的涂鸦。

"老师说这些种子会和我们一起成长，" 林小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正用树枝给刚埋好的种子画圈，"到毕业时就能知道种的是什么了。" 夕阳把她的影子投在地上，像只低头啄食的小鹿。

树枝在地上划出浅沟，林小满特意在圆圈里加了个笑脸。她的帆布鞋上沾着泥点，像不小心踩脏了的云朵。远处的食堂飘来晚饭的香味，是番茄炒蛋的味道，陈默突然想起中午林小满餐盘里的番茄酱笑脸。

陈默突然发现林小满的校服袖口沾着泥土，和早上干净的样子完全不同。他想起自己的裤子膝盖处也蹭上了草汁，变成了淡淡的绿色。"你看，" 林小满指着两人的校服，"这才是开学第一天该有的样子嘛。"

林小满的袖口还沾着片蒲公英的绒毛，说话时一抖一抖的。陈默的裤脚卷着根草叶，是刚才蹲下来埋种子时挂上的。两人看着对方的 "战绩"，突然都笑了起来，笑声惊飞了停在看台上的麻雀。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们同时掏出来看。屏幕上是系统发来的总结报告：

【玩家陈默：今日积分 450，已解锁称号 3 个，成长值 + 20】

【玩家林小满：今日积分 480，已解锁称号 3 个，成长值 + 25】

【共同完成隐藏任务：友谊的种子，获得特殊道具：时光胶囊（毕业时开启）】

陈默的手机电量只剩 5%，屏幕开始闪烁。林小满赶紧把自己的充电宝递过来，数据线是粉色的，上面缠着只小熊挂件。充电时的电流声很轻，像远处传来的虫鸣。两人的手机并排放在看台上，像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小伙伴。

远处的教学楼亮起了灯，像游戏里逐渐点亮的地图。陈默看着操场上星星点点的小土坑，突然明白这些种子的意义 —— 就像他们的新学期，现在还不知道会开出什么样的花，但埋下的每一颗种子，都藏着未来的可能性。

教学楼的灯光一层一层亮起来，像小孩子数数时掰着的手指头。最顶楼的多媒体教室还亮着灯，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人影在晃动，大概是老师在准备明天的课件。晚风带着青草的味道，吹得人心里痒痒的。

林小满突然指着天空："快看！" 一群白鸽从头顶飞过，翅膀在暮色里划出白色的弧线。它们飞过实验楼，飞过机甲迎宾的位置，飞过刻着 "至善" 的台阶，最后消失在晚霞里。

晚霞是橘红色的，像打翻了的橘子汽水。白鸽飞过的轨迹在天空留下淡淡的痕迹，像用白色粉笔写的省略号。林小满数着鸽子的数量，直到最后一只消失在云层里，才发现自己数到了 17 只。

"明天见，" 林小满背起书包时，额头上的朱砂已经淡了些，"记得明天带水壶，听说 ' 课间互助 ' 任务要用水壶传递暗号。" 陈默点点头，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向校门口，粉色笔袋在书包外面一晃一晃的。

书包带在林小满肩上压出两道浅痕，她跑几步就回头挥挥手，像只恋恋不舍的小企鹅。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陈默的脚边，像在两人之间系了条看不见的线。

他最后看了眼自己埋下种子的地方，木牌在晚风中轻轻摇晃。手机屏幕暗下去前，最后一条提示弹出来：【全息副本 "开学第一天" 已完成，主线任务 "成长之旅" 持续进行中】。

木牌上的名字在暮色里有些模糊，陈默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旁边的小土坑里，有颗小石子被风吹得滚到坑边，像在给种子站岗。远处的路灯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把操场照得像片温柔的海洋。

陈默把手机塞回兜里，踩着自己的影子往校门口走。路灯次第亮起，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个正在慢慢长大的惊叹号。他摸了摸额头上已经干了的朱砂，那里还留着淡淡的凉感，像颗埋在皮肤下的种子，正准备着发芽。

影子在地上随着脚步变化着形状，有时像只奔跑的小狗，有时像棵挺拔的小树。陈默故意踩着自己的影子走，像在和另一个自己玩游戏。校门口的香樟树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唱着晚安的歌。

6.深夜的系统后台

王老师摘下机甲头盔时，鬓角的汗滴落在控制板上。他点开后台系统，屏幕上跳出今天的活动数据：全校 327 名新生，完成 AR 任务的比例是 98%，其中 "营养大师" 任务的平均完成时间比预期快了 12 分钟。

控制板上还放着半块没吃完的面包，是早上匆忙塞进口袋的。王老师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指甲缝里还嵌着点机甲的润滑油，在灯光下闪着微光。窗外的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只有控制室的灯还亮着，像黑夜里的一只眼睛。

"王老师，你看这个，" 负责技术的李老师指着屏幕，"陈默和林小满的互动数据特别有意思，他们互相分享食物的时候，系统自动触发了隐藏的友谊值计算。" 屏幕上两条绿色的曲线在食堂时段突然交汇，形成个小小的爱心形状。

李老师的眼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光，他推了推眼镜，指着另一个数据点："还有这个，陈默在看 1987 年课表时，心率下降了 12 次 / 分钟，说明他对这段历史特别专注。" 控制台上的咖啡已经凉了，杯壁上凝着的水珠滴落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王老师想起早上看见陈默攥着旧手机的样子，那孩子校服袖口磨得起了毛边，却在给林小满夹豆腐时，眼里闪着光。他点开陈默的任务完成记录，发现 "校史侦探" 任务里，这孩子对着 1987 年的课表看了足足三分钟。

陈默的个人主页背景还是系统默认的蓝色，头像却是刚上传的机甲合影。王老师放大照片，看见陈默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朵努力绽放的小花。旁边的林小满做着鬼脸，额头上的朱砂红得像颗小太阳。

"那个营养搭配的设计很成功，" 李老师翻着数据报表，"有个挑食的男生为了完成任务，第一次吃了青菜。" 王老师笑起来，想起自己机甲肩膀上的胶带 —— 那些故意露出的不完美，也是任务设计的一部分，"真实感才是最好的游戏体验。"

李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两罐可乐，递给王老师一罐。拉环拉开时发出 "啵" 的轻响，气泡在夜色里升腾。窗外传来几声猫叫，是校园里的流浪猫在觅食，王老师想起林小满的任务清单里写着要找齐所有的猫。

窗外的月光照进控制室，落在墙角那盆绿萝上。这盆绿萝是去年毕业生留下的，当时也是在 "栽种班级树" 活动里种下的，现在已经爬满了整个窗台。王老师看着绿萝的气根在月光里轻轻晃动，像无数双看不见的手，连接着过去和现在。

绿萝的叶子上还带着喷水的痕迹，在月光下闪着银光。王老师伸手碰了碰叶片，指尖传来湿润的凉意。花盆上贴着张便利贴，是去年学生写的："希望老师每天都开心"，字迹已经有些褪色，但依然能看出认真的笔触。

他关掉系统后台前，最后看了眼陈默的个人页面。那个总是低着头的男生，今天的社交值从 20 涨到了 65，页面背景换成了和林小满在机甲前的合影，照片里两个孩子的笑容比机甲的金属外壳还要亮。

页面下方的留言板里，林小满留了条消息："明天的水壶暗号是 ' 咕噜咕噜 ' 哦～" 后面跟着个吐舌头的表情。王老师笑了笑，退出页面时，发现陈默的个人签名写着："数学，请对我好一点。"

走廊里传来扫地的声音，保洁阿姨推着拖把车经过，嘴里哼着几十年前的老歌。王老师想起纪念册里自己刚入职时的照片，那时他还没戴眼镜，站在同样的位置，对着镜头笑得一脸青涩。

阿姨的拖把在地面拖出 "沙沙" 的声响，和她的歌声混在一起，像支温柔的摇篮曲。王老师看着窗外的月亮，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上学的第一天，也是这样攥着妈妈的衣角，不肯踏进校门。

"明天该给台阶换批新的成长值提示了，" 王老师关掉灯，锁门时听见教学楼里传来种子破土的细微声响 —— 也许是错觉，但他宁愿相信，那些埋在土里的种子，正在夜色里悄悄生长。

锁门的 "咔哒" 声在走廊里回荡，王老师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地面拼出银色的图案，像张巨大的游戏地图。而在操场的某个角落，一颗小小的种子正在泥土里舒展身体，准备迎接明天的阳光。

7.未完成的任务清单

陈默的作业本里夹着张折叠的纸，展开来是林小满画的任务清单，字迹歪歪扭扭的：

纸是从练习本上撕下来的，边缘还带着毛边。林小满用粉色的荧光笔在纸的四周画了花边，每个角上都画着颗小爱心。纸的右下角有点褶皱，大概是被水打湿过，晕开了几个字的笔画。

1. 收集 10 个同学的签名（目前完成 7 个）

2. 找到校园里所有的猫（已知有三只，其中一只橘猫总在食堂后墙睡觉）

3. 对比每周的午餐菜单，找出重复率最高的菜（目前是番茄炒蛋，出现了 3 次）

4. 观察云朵飘过教学楼的时间（周三下午用了 15 分钟）

5. 毕业前让种下的种子开花（待完成）

每个任务后面都画着对应的小图标：签名旁边是支钢笔，猫咪旁边是个猫爪印，番茄炒蛋画得像个红脸蛋的太阳。最后一个任务后面画着朵没开放的花苞，用虚线框起来，像是在等待被填满颜色。

清单旁边画着个简笔画小人，额头上点着朱砂，手里举着颗种子。陈默用铅笔给小人添了对翅膀，像个守护种子的小天使。窗外的阳光照在纸上，把字迹晒得暖暖的，仿佛能听见纸页里藏着的笑声。

小人的翅膀被陈默画得有点歪，一只大一只小，像刚学会飞翔还不太熟练。他用橡皮擦了好几次，留下淡淡的痕迹，像云朵飘过的影子。纸的边缘沾着点铅笔屑，在阳光下像闪着金光的小精灵。

他把清单折成小方块，塞进校服内侧的口袋，那里还放着那颗 "仪式感收集者" 徽章。金属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像个秘密的约定。走廊里传来上课铃的声音，陈默抓起书包往外跑，经过 "至善" 台阶时，特意放慢脚步，感受脚底传来的轻微震动。

口袋里的清单和徽章硌着胸口，像揣着两颗小小的心。台阶的震动顺着脚底传到膝盖，每一步都像踩在琴键上，弹奏着属于早晨的乐章。前面有个同学的红领巾歪了，陈默想提醒他，又有点不好意思，只好在心里默念 "左边再系紧点"。

【日常任务：认真听讲】的提示在眼前闪过，但陈默的目光落在窗外 —— 操场边的小土坑旁，有颗嫩绿的芽正顶着泥土冒出来，像个小小的惊叹号，插在新学期的扉页上。

嫩芽的两片叶子还卷着，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土坑旁边的木牌在春风里轻轻摇晃，像在给嫩芽唱着加油歌。几只小蚂蚁在嫩芽周围爬来爬去，像在守护这个新生命的诞生。

林小满从教室后门探出头，冲他做了个鬼脸，额头上的朱砂印记已经淡成了浅粉色。陈默突然想起全息系统里还没完成的 "时空旅人" 副本，也许根本不需要刻意寻找线索，因为他们正在创造属于自己的那部分校史。

林小满的辫子上又多了个新发卡，是只黄色的小鸡，大概是新买的。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水壶，做了个 "咕噜" 的口型，然后飞快地缩回教室，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他跑进教室时，上课铃刚好停在最后一声。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课桌上，粉笔灰在光束里跳舞，像无数个等待被收集的光点。陈默翻开崭新的课本，第一页空白处，他写下今天学到的最重要的道理：

课本的纸页带着淡淡的油墨香，陈默的笔尖在纸上微微用力，刻下浅浅的痕迹。阳光在字迹上流动，把 "成长" 两个字照得特别明亮。桌角的小裂缝里还卡着块橡皮屑，是上学期的学生留下的。

原来成长和游戏不一样，它没有通关秘籍，却有永远也做不完的任务，和永远都在增加的伙伴。

这句话的末尾，陈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嘴角翘得高高的，像月牙儿。他用手指在字上轻轻摩挲，感受着纸页的纹理，像在触摸未来的自己。窗外的风把窗帘吹得鼓起来，像个正在呼吸的肺。

窗外的白鸽又飞了过来，翅膀掠过教学楼顶时，投下的影子在陈默的课本上轻轻晃动，像个未完待续的省略号......

白鸽的影子在纸页上移动，像用羽毛写的诗。陈默看着那行移动的影子，突然拿出笔，在省略号后面加了个小小的箭头，指向远方。阳光穿过鸽群，在课本上投下点点光斑，像撒了把会跳舞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