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位置:耀世娱乐 > 新闻动态 >

初到鄂豫皖,张国焘如何掌大权?他借粮荒立威,用清算铲异己

1931年秋,鄂豫皖根据地前线捷报连连。红四军南下作战,一个月里连克四城,歼敌数千。这般辉煌的战果,本该让前线总指挥曾中生受勋受奖。

然而,事实却让人大跌眼镜:这位功臣非但没获褒奖,反而被扣上“反抗中央分局”的大帽子。他被迅速撤职审查,最终走向了悲剧结局。

战功赫赫,为何转眼成了催命符?这背后的逻辑,远不止军事这么简单。答案,还得从张国焘踏上这片红色土地说起。

他一来,规矩就变了

1931年5月12日,张国焘抵达鄂豫皖根据地的新集。作为中共中央代表,他肩负重任:迅速掌握这片红色区域的党政军最高权力。一到任,他就宣布成立分局,改组军委,自己兼任分局书记和军委主席。

上任伊始,他就得面对个大难题。1931年春,根据地闹粮荒,这可不是小事。原因嘛,既有之前“左”倾土地政策的副作用,也有战争环境对正常生产的破坏。

张国焘一眼就瞧准了这燃眉之急。他雷厉风行,发起了一系列粮食运动,要先稳住人心。机关干部被要求带头吃稀饭,以身作则,示范与民同苦。

他还组织了“粮食运动周”,号召党员、团员积极投入生产。比如,明确规定每人至少要种五棵瓜藤。这些举措很快缓解了根据地的粮食危机,效果立竿见影。

靠着解决这实实在在的民生问题,张国焘迅速赢得了根据地军民的广泛支持。他的个人威信,一下就树立起来了,这可是一笔重要的政治资本。

有了群众基础,张国焘随即亮出“大棒”。仅过了一个多月,6月28日至30日,他就主持召开了分局第一次扩大会议。会议核心目的,就是全面贯彻六届四中全会的“左”倾路线。

借着“改造”根据地的名义,他把枪口对准了根据地原有的重要领导。老资历的舒传贤成了第一个“祭旗”的。舒传贤虽是根据地早期领导,红三十三师创始人之一,却被撤销了分局委员职务。

这等于公开宣布:谁敢挑战新路线、新权威,就得面对“残酷斗争”。会上,曾中生等其他领导也受到了不点名批评。这“胡萝卜加大棒”一耍,张国焘的权力就彻底稳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氛围,开始在根据地弥漫开来。这种软硬兼施,为后来将军事分歧上升为政治清算,埋下了伏笔。

军令与实情,哪个更重要?

权力稳固了,张国焘开始把注意力转向军事战略。1931年7月上旬,在商城西南的余家集,他与红四军领导人曾中生、徐向前等人,就红军下一步怎么打,展开了激烈争论。

这场争论,可不是简单的军事路线之争,更像是两种不同思维方式的硬碰硬。曾中生和徐向前主张部队南下。他们考虑的是根据地实际,比如兵力补给、敌我态势、群众基础。

南下能有效恢复和巩固蕲、黄、广根据地,那里群众基础好,也能解决部队的粮食和物资难题。在他们看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巩固根据地,才是红军的当务之急。

张国焘却铁了心要东进。他认为红军必须威逼安庆、南京这样的大城市。他的理由,除了中央指示不许红军在长江边活动,担心被视为“立三路线”残余。

他还坚信,只有攻占或威胁敌之大城市,才能从战略上援助中央苏区,彰显红军的“积极进攻”。在他眼里,军事行动更多是为上级的指示和政治口号服务。

最终,余家集会议还是采纳了张国焘的东进计划。红四军只能按命令部署。可战场哪有那么简单?形势瞬息万变,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1931年8月,红四军按指令攻克英山。歼敌1800多人,缴枪1000多支,打得漂亮。但继续东进的现实,让曾中生和徐向前犯了难。

再往东走,部队将深入敌腹,后勤补给是天大的难题,还可能远离根据地支援。面对这种实际情况,他们做出了务实的军事判断,认为无法继续执行东进。

攻克英山后,曾中生和徐向前决定,不再遵从分局“东进安庆”的命令。他们毅然率领主力部队,转而南下,直扑蕲、黄、广地区。

这个军事调整,是对战场局势、部队实际和后勤需求的综合考量。事实很快证明,南下是对的。红四军仅用一个月,以5个多团兵力,连克英山、蕲水、罗田、广济四城。

此次南下,红四军歼敌七个多团,俘虏5000余人,缴获步枪4000多支、迫击炮28门、机枪26挺,还有大批物资。战果丰硕,是军事判断的铁证。

那么问题来了:曾中生考虑的是如何打赢仗,如何巩固根据地。张国焘则要的是不折不扣地执行命令,体现政治上的绝对服从。当务实的军事决策,撞上了僵化的政治指令,悲剧的种子就算埋下了。

一份声明,要了他的命

红四军南下打得再好,也平息不了张国焘的怒火。在他看来,这可是对个人绝对权威的公然挑战。1931年9月4日,张国焘连续发信,措辞严厉地批评南下行动。

面对这劈头盖脸的指责,曾中生在英山以南的鸡鸣河,主持召开了红四军的干部会议。会上,干部们几乎一致支持南下,觉得这是基于实战的必要调整,而且也确实打赢了。

会议最后决定,联名写一份“申明书”,跟中央分局好好解释辩驳一下。曾中生他们觉得,这不过是份正常的工作汇报和意见陈述,想说清楚南下的必要性。

他们认为,这是红军内部对军事策略进行探讨和沟通的正常途径。这份“申明书”的目的,是希望分局能体谅前线将士的实际困难,并认可此次军事行动的正确性。

可到了张国焘那儿,这“申明书”就完全变了味。他把这份看似普通的辩驳信,直接定性为一份“哀的美敦书”,也就是最后通牒。

在他眼里,这就是红四军对中央分局指令的“公开反抗”。张国焘玩了个偷梁换柱,把军事上的不同意见,直接上升到了严重的政治错误。

他给曾中生扣上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军阀主义”大帽子。这一招,彻底改变了事件的性质,也基本预示了曾中生等人的命运。

手握大权的张国焘,容不得一丝挑战。1931年10月上旬,在泼陂河,他召开了一场决定命运的会议。议题只有一个:全面批判红四军的南下行动,主攻曾中生。

他之前靠解决粮荒建立的群众威信,以及清洗舒传贤时展现的铁腕,让他轻松主导了这次会议。会议最终决议:撤销曾中生红四军政委的职务。

曾中生从此被调离部队,被迫接受审查。这只是他不幸命运的开端。此后,他厄运不断,再未重返前线指挥岗位。

到了川陕根据地,张国焘又给他罗织罪名,长期关押,严刑拷打。1935年8月,在川西北卓克基附近,曾中生被秘密杀害。

他的牺牲,意味着张国焘彻底清除了鄂豫皖根据地所有军事指挥上的异议者。一系列政治清算后,张国焘的个人权威无人可撼动。

功臣悲歌,警示后人

曾中生的悲剧,不在于他打了败仗。恰恰相反,他打了个大胜仗。可这场军事上的辉煌胜利,却无意中挑战了张国焘所建立的绝对权威。

在绝对权力面前,战功似乎一文不值,甚至成了他被清算的“罪证”。张国焘初到鄂豫皖根据地,通过解决粮食问题等务实举措,确实在短期内赢得了民心,也取得了显著成绩。

但他建立的这种,以个人意志为唯一标准,以“残酷斗争”为手段的统治模式,最终给鄂豫皖根据地和后来的红四方面军带来了深远伤害。

曾中生之死,是党内早期斗争的一个典型:务实的军事原则,如何被僵化的政治教条吞噬。这段历史,至今仍有警示意义。

它告诫我们,任何脱离实际的教条主义,以及个人专断的后果,可能远超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