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买法拍车,过户时发现车重了40多斤,找到备胎后懵了
张磊蹲在单元楼门口抽烟时,手机里的法拍车页面已经停在那辆黑色捷达上半个多月了。烟屁股在脚边堆了小半堆,他踩灭最后一根,摸了摸口袋里的存折——那是他攒了五年的数,刚好够得着起拍价的边。
“爸!妈让你上去吃饭!”八岁的女儿彤彤从楼道里探出头,羊角辫随着喊声一颠一颠的。
张磊掐了烟,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发:“知道了,这就来。”
上楼梯时他脚步放轻,三楼的声控灯坏了大半年,他摸黑往上爬,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老婆李梅在厨房炒菜,油烟机嗡嗡响,他刚把鞋换好,就听见锅铲敲锅沿的声音:“又蹲楼下抽烟?跟你说多少回了,彤彤还小,少抽点。”
“没抽多少。”张磊凑到厨房门口,看李梅把西红柿倒进锅里,“梅,跟你说个事。”
“别是又想拍那车。”李梅头也没回,“上个月老王拍那车你没看见?后保险杠都是焊过的,雨天开出去能漏雨。”
“那不一样。”张磊赶紧解释,“老王那是二手车行转拍的,我看的这个是法院直拍,手续上写着原车主欠了债,法院扣的,干净。”
“干净?”李梅关了火,转身时围裙上沾着番茄酱,“八万块呢!咱彤彤下学期要交钢琴班学费,你忘了?”
张磊没说话。他知道李梅不是不想买车——每天早上五点半,李梅就得起来赶去经开区的服装厂,坐一个半小时公交;彤彤在高新区上学,他在老城区的机械厂上班,一家三口每天像被扯开的橡皮筋,晚上聚到一起时,彤彤的书包带总勒得肩膀发红,李梅的帆布鞋鞋跟磨得歪歪扭扭。
“你看彤彤昨天放学,在公交上睡着了,头磕着扶手,额角还青着呢。”张磊声音低了些,“有车了,早上我送她上学,顺路捎你到地铁站,能多睡半小时。”
李梅往客厅看了眼,彤彤正趴在桌上画小人,嘴里哼着儿歌。她叹了口气,把炒好的西红柿炒蛋盛进盘子:“你自己拿主意吧,别到时候拍回来一堆麻烦。”
张磊心里的石头落了半截。他知道李梅这是松口了,就像每次他说“想试试”,她嘴上嫌麻烦,第二天总会在他口袋里塞个热鸡蛋。
拍车那天是周三,张磊请了半天假。出门前他翻出过年穿的蓝衬衫,领口磨得发毛,他对着镜子扯了扯,又把彤彤的橡皮塞进衬衫口袋——那是女儿说的“幸运橡皮”。
法院的拍卖大厅在旧办公楼三楼,电梯吱呀响着往上爬,张磊攥着号码牌的手心直冒汗。大厅里早坐满了人,后排几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正打牌,牌甩在桌上啪啪响;前排一个戴眼镜的女人拿着计算器,手指飞快地敲着。
“哥们,也来拍车?”旁边一个胖大哥递过来颗烟,“看上哪辆了?”
张磊接了烟,没点燃:“那辆黑色捷达,17年的。”
“捷达啊?”胖大哥撇撇嘴,“皮实是皮实,就是没赚头。我跟你说,拍车得捡冷门的,比如上次那辆帕萨特,看着旧,转手能赚两万。”
张磊笑笑没接话。他要的不是赚头,是能拉着老婆孩子周末去城郊公园的车,是下雨天人不用挤在公交站台的车。
拍卖师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穿件不合身的西装,拿着个铁皮话筒:“编号017,黑色捷达,起拍价五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一千!”
底下举牌的人不多。胖大哥跟旁边人嘀咕:“法院扣的车,原车主欠了赌债跑了,估计车况一般。”
张磊盯着台上的投影——照片里的捷达停在法院停车场,车身有几道划痕,轮胎纹路还挺深。他记得同事老周说过,捷达耐造,配件便宜,最适合家用。
“五万二!”后排有人举了牌。
张磊心里数着数。他的底线是八万五,再多就不够给彤彤交学费了。
“五万三!”
“五万五!”
价格慢慢涨着,举牌的人越来越少。到七万八时,只剩下张磊和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鸭舌帽举牌时手都在抖,张磊猜他也是个想买车家用的。
“八万!”鸭舌帽咬着牙喊。
张磊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幸运橡皮,手指发颤地举起牌:“八万一千!”
鸭舌帽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点无奈,没再举牌。
拍卖师敲了敲桌子:“八万一千一次!八万一千两次!”
张磊盯着那只敲桌子的手,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比话筒还响。
“成交!”
铁皮话筒发出刺耳的回声时,张磊感觉腿都软了。他扶着椅子站起来,手心的汗把号码牌浸得发皱——他真的有车了。
提车那天是周六,李梅特意请了半天假,彤彤背着小书包跟在后面,书包上的小熊挂件一晃一晃的。
法院停车场的捷达比照片上干净些,估计是工作人员简单洗过。张磊拉开车门,一股淡淡的灰尘味飘出来,座椅是布的,有点褪色,却没什么磨损。
“爸,我能坐副驾吗?”彤彤扒着车门,眼睛亮晶晶的。
“不行哦,小孩子得坐后排。”李梅把彤彤抱到后座,垫了个小靠垫,“你看这座椅,还挺软和。”
张磊发动车子时,引擎没什么杂音。他慢慢把车开出停车场,手心在方向盘上蹭了蹭——这方向盘比公交扶手小多了,握在手里暖乎乎的。
“先去洗个车?”李梅回头看他。
“不去洗车行,我买了洗车液,回家自己洗。”张磊笑着说,“省五十块,够给彤彤买两串糖葫芦。”
彤彤在后座拍手:“我要草莓味的!”
车子开在回家的路上,阳光从车窗照进来,落在李梅的发梢上。张磊看着后视镜里的老婆孩子,突然觉得这五年省吃俭用值了——他不用再看着彤彤在公交上打盹,不用再听李梅说上班路上鞋跟磨破了。
到小区时,好几个邻居围了过来。三楼的王大妈扒着车窗看:“磊子买新车啦?这得不少钱吧?”
“不贵,法拍车,划算。”张磊嘴上谦虚,心里却甜滋滋的。他绕着车转了两圈,假装检查轮胎,其实是想多看看——这是他的车,是家里的新成员。
回家的晚饭加了个红烧排骨,彤彤啃着排骨,说:“爸,下周我们去动物园吧?我想看成吉思汗虎!”
“行!”张磊给李梅夹了块排骨,“等办完过户,咱就去。”
接下来的几天,张磊成了“车奴”。下班就往车库跑,带着桶和海绵擦车,连轮胎缝里的泥都用牙签挑干净。他买了套米色的座套,缝了半天,手指头被针扎了好几个洞;又在网上买了串桃木挂件,挂在后视镜上,说是“保平安”。
李梅嘴上说“瞎折腾”,却在他擦车时递来冰镇绿豆汤:“别擦了,差不多就行,以后开着开着还会脏。”
“那不一样。”张磊擦着引擎盖,“这是咱自己的车,得爱惜。”
他甚至买了本《捷达保养手册》,晚上趴在床上翻,李梅凑过来看:“你还真当宝贝了?”
“那可不。”张磊指着手册上的保养表,“过两天去办过户,之后得去换机油,轮胎也得检查检查。”
李梅笑着夺过手册:“赶紧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张磊躺下时,能听见窗外的雨声——这是入夏的第一场雨。他想,以后下雨,老婆孩子不用再打伞等公交了,他的车能把他们护得暖暖和和的。
过户得去车管所。张磊特意起了个大早,把所有手续装进个牛皮袋——法院给的裁定书、身份证、户口本,他数了三遍,生怕漏了什么。
车管所院子里停满了车,喇叭声此起彼伏。张磊跟着指示牌找停车位,停好车刚要锁门,旁边一个穿制服的大哥喊:“哎,过户的?先去窗口领表。”
窗口的大姐戴着黑框眼镜,接过他的牛皮袋,哗啦啦翻着:“购置税交了吗?交强险到期没?”
“都弄好了,你看这单子。”张磊指着其中一张纸。
大姐点点头,在电脑上敲了半天,突然抬头:“去称重。”
“称重?”张磊愣了,“买车还得称重量?”
“刚出的规矩,怕有人私自改装。”大姐把一张单子推给他,“去院子里的地磅,称完拿单子回来。”
张磊拿着单子往外走,心里犯嘀咕。他绕着车看了看——没加行李架,没换大轮胎,就是辆再普通不过的捷达,能差多少重量?
地磅旁的师傅挥挥手:“开上来。”
张磊把车慢慢开上地磅,心里数着数。师傅按了个按钮,打印机“咔哒咔哒”响了几声,吐出张纸条。
“拿好。”师傅把纸条递给他。
张磊接过来一看,眉头瞬间皱起来——1280公斤。
他记得提车时,法院给的资料里写着出厂重量1260公斤。
差了20公斤,四十斤。
这可不是小数目。他赶紧翻出资料,指着出厂重量给师傅看:“师傅,你这秤准吗?怎么差这么多?”
师傅瞥了眼资料:“我们这秤昨天刚校准,误差不超过两公斤。你自己看看是不是车里放了东西?”
张磊跑回车里翻了翻——就一个空水瓶,一个彤彤落下的橡皮,加起来撑死半斤。
他拿着称重单回到窗口,大姐看了眼单子,又看了看资料,眉头也皱了:“差太多了,过不了户。”
“大姐,这到底咋回事啊?”张磊急了,“我这钱都交了,车总不能开不了吧?”
“你自己回去检查检查,是不是原车主装了什么东西。”大姐把资料推回来,“什么时候重量对了,什么时候再来。”
张磊捏着那堆资料,站在车管所院子里,感觉后背的汗都凉透了。四十斤,能是什么?钢板?铁块?可他这几天擦车,里里外外都看过,没见什么额外的东西啊。
回家的路上,捷达开起来好像都沉了些。张磊开得很慢,路过菜市场时,看见卖猪肉的摊子——四十斤猪肉能堆一大盆,他的车到底藏了什么,能有这么重?
停在楼下时,李梅和彤彤正等在楼门口。彤彤举着串糖葫芦跑过来:“爸,办完了吗?我们能去动物园了吗?”
张磊摸了摸女儿的头,没说话。李梅看他脸色不对,拉了拉他的胳膊:“咋了?没办成?”
“车超重了。”张磊叹了口气,“比出厂时多了四十斤,过不了户。”
“超重?”李梅愣了,“咱也没往车里放东西啊。”
“我也不知道。”张磊打开车门,“上去再说。”
晚饭时,彤彤扒着碗里的米饭,小声问:“那我们是不是不能去动物园了?”
“能去,爸肯定能弄好。”张磊给女儿夹了块排骨,心里却没底。
李梅放下筷子:“要不明天我请个假,咱一起查查?”
“不用,你上班吧。”张磊说,“我明天调休,自己弄就行。”
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把车拆了也得找出这四十斤。
第二天一早,张磊就拿着工具箱下楼了。他先把车里的脚垫、座套全拆了——脚垫是他新买的,座套也是,加起来不到五斤。
他又趴在地上,看座椅底下。副驾座椅下面有个小盒子,他掏出来一看,里面就几张旧名片,还有个生锈的硬币。
“这能有多重?”他把硬币扔在地上,叮当响。
后备箱是重点。他把里面的备用工具——千斤顶、扳手、三角警示牌全拿出来,放在地上。这些东西他上次擦车时见过,看着就不重。
他拎了拎千斤顶,最多三斤。
后备箱空了,张磊盯着那块备胎盖板——他还没动过这地方。
他掀开盖板,备胎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黑黢黢的,看起来没怎么用过。
“总不能是备胎有问题吧?”他自言自语着,伸手去搬备胎。
刚碰到轮胎,他就愣住了。
沉。
特别沉。
他以前帮老周换过备胎,老周的车也是捷达,备胎一只手就能拎起来。可这个备胎,他两只手使劲,才勉强从槽里拖出来。
张磊把备胎放在地上,蹲下来仔细看。轮胎是新的,胎纹里连点泥都没有,轮毂是铁的,看着也没什么特别。
他用手敲了敲轮胎侧面。
“咚咚”——声音闷闷的,不像普通轮胎那样清脆。
不对劲。
张磊的心“砰砰”跳起来。他跑回家拿了把小刀和卷尺——轮胎直径和普通备胎一样,宽度也没差,可拎在手里,明显比老周的备胎沉得多。
他估摸着,这备胎至少比正常的重四十斤。
难道问题在备胎里?
可轮胎是密封的,怎么藏东西?
张磊咬了咬牙,从工具箱里翻出撬棍。他记得老周说过,轮胎和轮毂是用胶水粘的,使劲能撬开。
他把撬棍插进轮胎和轮毂的缝隙,使劲往下压。橡胶被撬得变形,发出“嘎吱”的响声。
“加点劲……”他咬着牙,脚踩着撬棍,后背的汗把衬衫都湿透了。
缝隙慢慢变大,能塞进一根手指了。张磊停下来,往里面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又找来手电筒,顺着缝隙照进去。
光刚打进去,张磊就僵住了。
轮胎里面没充气,塞满了用黑色塑料袋裹着的东西,塑料袋上还沾着点暗红色的印子,看着像干涸的血迹。
他把手伸进缝隙,摸了摸——硬邦邦的,像是捆好的书,又比书沉得多。
张磊的手开始抖,手电筒“啪嗒”掉在地上,光在地上乱晃。
他突然想起法院说的——原车主欠了赌债,跑了。
这四十斤,到底是什么?
“爸!你在干啥呢?”彤彤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张磊吓得一哆嗦,赶紧用身体挡住备胎:“没、没干啥,爸看看轮胎有没有漏气。”
彤彤跑过来,手里拿着个苹果:“妈让你回家吃早饭。”
“就来。”张磊把撬棍藏到车底下,摸了摸彤彤的头,“你先上去,爸把轮胎放好就回。”
彤彤蹦蹦跳跳地跑了,张磊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突然发慌。
他不能让老婆孩子知道这事。万一里面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吓着她们怎么办?
他深吸一口气,捡起手电筒,又把光打向那个缝隙。
塑料袋裹得很严实,隐约能看出是长方体的形状。张磊用手指戳了戳,感觉里面的东西是硬的,一块一块的。
他突然想起以前在新闻里看到的——有人把钱藏在轮胎里运走。
难道是钱?
原车主欠了赌债,把钱藏在备胎里,没来得及拿走就跑了?
这个念头让张磊的心跳得更快了。他见过最多的现金是过年时给彤彤的压岁钱,加起来也就两千块。要是备胎里真藏着钱,能有多少?
可又觉得不对——欠钱跑路的人,会把钱留下吗?
张磊蹲在备胎前,脑子里乱成一团。报警?还是自己撬开看看?
报警的话,万一真是钱,肯定得上交。可这钱是原车主的,原车主是赌徒,就算上交,也是充公。
可要是不报警,自己撬开,万一里面不是钱呢?要是……要是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呢?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幸运橡皮,冰凉的。这是他用五年血汗钱买来的车,他只想安安稳稳地拉着老婆孩子过日子,怎么就遇上这种事?
“磊子,吃饭了!”李梅在楼上喊。
张磊赶紧应了一声:“来了!”
他把备胎塞回后备箱,盖好盖板,又把工具收拾好。走到楼道口时,他回头看了眼捷达——阳光下,黑色的车身像个沉默的谜。
他得弄清楚。今晚等老婆孩子睡了,他再来撬开看看。
夜里十一点,张磊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月光照在捷达上,车身泛着冷光。
他打开后备箱,把备胎拖出来,放在地上。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远处传来的狗叫声。
他重新拿起撬棍,这次更用力了。“嘎吱——”缝隙被撬得更大,能塞进半个手掌了。
张磊把手电筒咬在嘴里,用手抓住轮胎边缘,一点一点把橡胶和轮毂分开。
风从楼道口吹过来,带着点凉意。张磊的手心全是汗,抓着轮胎的手指都在抖。
缝隙终于够大了,能看清里面的东西——黑色塑料袋裹了一层又一层,用胶带缠得死死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伸进去,撕开最外面的塑料袋。
里面还有一层塑料袋。
再撕。
直到第三层,张磊看见里面露出的不是钱,而是暗红色的布。
他的心猛地一沉。
这布看着像……麻袋?
他用手指捏了捏,麻袋里裹着的是长方形的东西,硬邦邦的,边缘有点扎手。
张磊突然想起以前在工地上见过的钢筋——差不多就是这个形状。
可谁会把钢筋藏在轮胎里?
他咬着牙,把麻袋往外拽了拽。麻袋被拽出个角,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钢筋,是用报纸包着的方块,报纸上印着“XX银行”的字样。
张磊的呼吸一下子屏住了。
他把那个方块拽出来,用手电筒照着——报纸包得很整齐,外面缠着胶带。他用小刀划开胶带,打开报纸。
里面是一沓沓的现金,用银行的纸条捆着,一沓一万,整整二十沓。
二十万。
张磊手里的手电筒“哐当”掉在地上,光打在现金上,泛着刺眼的白光。
他突然想起车管所的称重单——四十斤,刚好是二十万现金的重量。
“爸,你怎么还不上去?”李梅的声音从楼道口传来。
张磊吓得赶紧把现金塞进塑料袋,用轮胎盖住:“就来!车有点小毛病,我看看。”
李梅走过来,穿着件睡衣:“啥毛病啊?要不明天找个修车的看看?”
“不用不用,小问题。”张磊把轮胎推回后备箱,手还在抖,“咱上去吧。”
回楼上的路上,张磊没说话。李梅碰了碰他的胳膊:“你咋了?脸这么白?”
“没事,可能蹲久了。”张磊勉强笑了笑。
躺在床上,张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二十万。他攒五年才攒了八万,这二十万够他给彤彤报钢琴班,够李梅换个离家近的工作,够他们换个带阳台的房子。
可这钱是原车主的。一个欠了赌债跑路的人,哪来这么多现金?
他翻了个身,看见李梅的后背。他要是把钱留下,会不会出事?要是原车主回来找,要是警察查到……
“你睡不着?”李梅转过身,“是不是车的事还没解决?”
张磊看着老婆的眼睛,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攒钱买车,是想让日子过得踏实,不是想抱着一堆来路不明的钱提心吊胆。
“梅,”他深吸一口气,“车超重,是因为备胎里藏了东西。”
“藏了啥?”李梅坐起来。
“钱。二十万。”
李梅愣住了,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这钱……能要么?”
“我不知道。”张磊摇摇头,“原车主是赌徒,这钱说不定是骗来的,或者是借的高利贷。”
“那咱不能要。”李梅抓着他的手,“咱攒钱慢,但每一分都是干净的。拿着这钱,我晚上都睡不安稳。”
张磊心里突然松了口气。他就知道,李梅会这么说。
“明天我就报警。”他握紧老婆的手,“让警察来处理。车该过户过户,这钱该给谁给谁。”
李梅点点头,靠在他肩上:“对。咱有车了,以后好好攒钱,日子总会好的。”
第二天一早,张磊就打了报警电话。警察来的时候,李梅在厨房做早饭,彤彤在客厅画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警察打开备胎,看到现金时,也吃了一惊:“我们查过原车主,他欠了三十万赌债,还骗了朋友二十万,正找他呢。这钱估计就是骗来的。”
一个警察给张磊做笔录,另一个拍照取证:“你这情况算立功了,我们会给你开个证明,车管所那边能顺利过户。”
张磊看着警察把现金装起来,心里没什么舍不得,反而觉得踏实了。
警察走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实在人。”
送完警察,张磊去车管所办过户。窗口的大姐看了警察开的证明,笑着说:“行,这就给你办。以后开车注意安全。”
拿到行驶证的那一刻,张磊摸了摸口袋里的幸运橡皮——彤彤说的没错,这橡皮真能带来好运。
回家的路上,张磊开着车,感觉车身都轻快了。他给李梅打了个电话:“中午去吃饺子吧,庆祝咱有车了。”
“好啊,彤彤想吃虾仁馅的。”李梅的声音带着笑意。
挂了电话,张磊打开车窗,风灌进来,带着点槐花香。他看着路边的树往后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不是二十万带来的虚浮,是踏实过日子的底气。
他知道,以后的日子还得慢慢攒钱,但他有车了,能拉着老婆孩子去看山看水了,这就够了。
车窗外的阳光正好,张磊哼着彤彤教他的儿歌,觉得这捷达开起来,比任何豪车都舒服。